关于这一点,倒是赵璟误会了。
宫人们不是不会伺候,而是不了解新帝的脾气,不敢多伺候。
纪秋微想到宫人们的这点难处,应声道:“若是您放心臣妾,以后您的衣食住行都交由臣妾打理吧。”
赵璟认真瞧了她一眼,见她不似说假话,胡乱嗯了一声,抬脚出了殿门。
“皇上这是怎么了,匆匆来,匆匆去的。也没见他和您说什么事啊。”贴身宫女一边收茶具,一边说出自己疑惑。
没有错过赵璟脸上慌乱的纪秋微,笑而不语。
那模样神色,倒真是与原谨有几分相像了。
贴身宫女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主子脾性真是和纪大人越来越接近了。
一个时辰后,奢华软轿悄然进了纪府。
从软轿中走出的不是皇帝赵璟还是谁。
立于桂花树下等了许久的原谨转身看向年轻帝王,年轻帝王亦回望他。
他今夜着一身浅紫缠金长袍,月光浅照下容貌昳丽生辉,身姿如芝如兰,隐隐有了出尘姿态。
不,不行,他要一辈子陪着自己才是。赵璟心中念头越发疯狂,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更深露重,您今夜不该来的。”刚走到青年身边的他,听得青年这般劝诫道。
他只是微笑,学着以前青年的模样笑而不语,倏尔想起纪秋微泡茶手艺,醋上心间,“您未曾为我泡过茶。”
青年劝他不听,便不再劝,慈悲道:“罢了罢了,您既已来了。进去坐吧。”
赵璟一向都知道他表面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最容易心软,如以前还在府中那般熟稔挽住他的衣袖,鬼使神差撒娇道:“您今夜为我泡上一壶花茶吧。”
“皇上……”原谨目光落在自己衣袖,目光隐隐深沉。
“不准你拒绝我。”年轻帝王知道他想说自己此举“于理不合”,自他登基以来,听他说这四个字已经说厌了,当下反而挽得更紧,恨不得与他肌肤相贴,与他……几息后,哼哼道:“朕是皇帝,朕说的就是理。”
他为了青年,纳了不喜欢的女子进宫;他为了青年,当着英明神武的皇帝;他为了青年,日夜忍耐煎熬,青年却要辞官离开他,他怎么能忍得。
他清凉目光落在青年白皙侧脸,一直压抑的疯狂渐渐生出藤蔓缠绕心上。
原谨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闪动的疯狂,携着他走进了自己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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