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鲤接了那张手幅以后，李缘木持续了一周的好心情。
“少爷，您要是想给她的话，干嘛不直接让人搁她宿舍里，或者寄到录制园区也成啊。干嘛非得费老大劲儿挤在人堆里递给她啊。”
李缘木哼着小曲签文件，随口说道：“那可不一样。”
那可一点都不一样。
四十五厘米，一张手幅的长度，从偶像到粉丝的距离。
这才是追星的乐趣。
他费了那么大力气搞起来求鱼这个站子，又次次印那么一大堆手幅带去现场，为的不就是这么点微妙的快乐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您就是现在找人去《象牙塔》把她接回来，她也只能被迫接受。”
“我只搞偶像，不搞潜规则。”
“……”
行吧，您开心就好。
“你远远望着月亮的时候觉得它清冷又皎洁，可是你要是把它摘下来的话，那还算什么月亮？我宁可让它永远高悬在天边，永远都清冷皎洁，这样它就永远都是美的。”
“……”
行吧，您开心就好。
“啊，对了于鹏，帮我找个店家定做一下这个，”李缘木发过去一张设计草图，“还是老样子，一千个，一定要够亮的那种。”
于鹏不明所以地打开图片——
一个会发光的头箍，上面立着三个大字，“于锦鲤”，看上去有点傻不拉几的，他无法想象李缘木顶着这么个头箍在公演现场应援的样子。
这大概是因为李缘木发现手幅带去以后在观众席里举着，从台上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这才冒出来的新想法。
“那手幅还做吗？”
“当然了，这不是废话吗。”李缘木“咔哒”一下扣上笔帽，说道，“就用昨天我发你的那个图，不过这个不着急，距离第三轮竞演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于鹏又一次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文印室。
一回生二回熟，他早该习惯的。
路演结束后，节目组只留给练习生们半天时间略做休整，工作人员在回程的车上就告知了她们第二天早晨要录制第三轮竞演的选歌环节。
回到宿舍，于锦鲤把从粉丝那里拿来的手幅小心翼翼地贴在靠近床头的寝室墙上，比划了好半天才摆好位置，抚平贴好。
金金那边则是一回来就瘫在床上，半天都没动静。于锦鲤原本以为她睡着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仰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说第三轮竞演……是合作舞台。”
合作舞台？
“是导师合作舞台。”
这下子她知道金金究竟在担心什么了。
“你会选陈敬夏吗？”
金金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头侧枕着膝盖，说不出话。
说不想选陈敬夏，那是假的。
她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全部理由都是因为他。
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她做站姐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跟过一次私人行程，唯一一次出格就是送蛋糕的那次乌龙，被当成练习生稀里糊涂地进了天河娱乐的训练区。就连这个她都尴尬又自责了好久，觉得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
爱豆和粉丝之间是要有距离的，她坚信着这一点。如果爱他，就更应该给他留一点空间。爱是克制，不是索取。
她是走正当程序进的《象牙塔》，在节目里几个月，她和陈敬夏擦肩而过多少次，却连话都没和他说过，从头到尾就是普通的练习生与导师的关系。
如果不是相机的存储卡还妥帖的存放在口袋里贴身携带，她几乎连自己都要骗过了。好像进了这个录制园区，她就和那个千呼万应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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