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嗜血的目光落在安衿和汐上，扫了一个来回，最后定格在了安衿手上的那个小裙子上……
鲛纱？
呵，还真会送礼物讨欢心。
汨殷冷然嗤笑，随即敛了神情。
缓缓稳步至跟前，在汐无比惊悚的眸光中，余光都懒得施舍，绯唇只对向安衿闲闲扬起，“衿儿，你喜欢这条鲛纱吗？”
似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询问，很随意。
他双手环在胸腔前，细长白皙的指尖于手臂外侧微微点动，一下又一下，筋骨轻扯中蕴蓄着一股力量感，危险而压抑，“难道我的蛇蜕不好看吗？”
安衿，“……”
这威胁简直不要太明显。
“好看~当然好看了吖~”安衿赶紧背过手，反手把鲛纱藏在了身后，在汨殷看不见的角度向后一抛。
汐稳稳接住，瞬间潜回了水里。
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把两人整得跟偷情似的……
汨殷血眸暗了暗，晦涩难懂，冷若冰霜的脸庞上仿佛温存不在。
他懒得理会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嗜血凌厉的眸光警告性的轻扫过那正在冒泡泡的水平面，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讽意，红眸再度垂落，目光中心稳稳放在了安衿脸庞上。
一直盯着她看。
安衿被盯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脊背一阵寒意。
她随便找了些针线和兽皮，打算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但半刻钟过去，那冰冷目光依旧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后背上，半天过去连角度都没有变化一分一毫，这种被人肆意窥探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
“汨殷，你还有什么事吗？”
终于是安衿先打破了这片寂静。
汨殷微敛了眸光，抿了抿唇，“为什么要养着他？”
“……你是说汐嘛？”
“汐？呵……对，就是那条鱼，在陆地上这种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要花食物去养着？”
汨殷的利己主义很严重，非常严重。
从小的流浪兽生涯让他并不明白什么是团体意识，在他的世界，一切都是以他的中心，能够给他食物，对他有好处的东西就是有用的。
而像汐这种在陆地上毫无捕猎能力，也无一技之长的废物养在部落，简直是浪费空气和资源。
汐顿时不高兴了，瞬间从水里冒出来一个脑袋，“汐，汐是很有用的好不好？！”
汐很努力的想为自己辩解，但等他把整个脑壳儿搜刮了好几遍之后，猛然发现……自己在陆地上好像确实没什么卵用。
小脸不服气地鼓了一鼓，顿时又不争气地扁了下去，“反正我就是有用……”
声音细若蚊鸣，委屈又无奈的像一只挨饿得不到食物的小幼兽呜呜惨嚎。
在汨殷愈加煞气的眸中，汐鱼胆发颤，眼瞧着那条蛇尾紧紧绷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抽打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
汐吓地瞬间潜入水底……
“汨殷，不要吓汐了，他们这种鲛人胆子都很小的。”
“没用的东西。”汨殷无情嘲讽。
*
夜幕垂落。
安衿收拾收拾打算回屋睡了，却看见汨殷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目光微扬，随着她的脚步渐行渐远，投射到楼梯中间。
只要安衿再往上走几步，房门一关，她就会回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
汨殷手掌攥紧，扬唇欲语，但一想到两个人还在冷战，他又连忙抑制住自己那几近控制不住的倾诉话语。
安衿发现他的不对劲。
脚步在楼梯踩下了几步，汨殷的红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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