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乔木雪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凝视着上空，这一刻，她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嘴唇干裂，每次吞咽口水都带来撕扯般的疼痛，腹中空空如也，饥饿所带来的空洞感一层一层涌上来。
她知道顾知西就在旁边，她也能看见他张张合合的嘴，可就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也知道，顾知西同样感觉悲伤和痛苦，甚至不会比她少多少，却又要压制住情绪来宽慰她，不知道有多么难受，可她就是无法从失去姐姐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血，鲜红而温暖的血。
来自她姐姐的鲜血仿佛充斥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记得姐姐最后的话语——“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可是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呢？
可是姐姐不一样啊，她的出现就是一场意外。
她盯着某一处发呆，看着看着，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顾知西。”她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只能发出类似吐气的嘶嘶声。
可一直注意着她的人还是听见了。
顾知西充满血丝的眼睛以及有着杂乱胡茬的脸几乎是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小雪儿？”他的声音带着同样的嘶哑与颤抖，对待她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眼泪不停地流淌。
顾知西连忙找来纸巾哆嗦着手给她擦眼泪。
她却又将视线放回了上空。
看着看着，她突然双手捂住脸颊，发出了犹如野兽嘶吼般的哭泣声。
“啊！啊！啊……”
顾知西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将她蜷缩的身体搂紧怀中，听着她几乎崩溃的恸哭，眼圈也慢慢变红了。
谁也没想到的，早晨还完好的人，再见之时已是冰冷的尸体。
他根本想象不出欢若悄无声息躺在地上的场景，只觉得晴天霹雳。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缠着姐姐出门，要不是我非要去找苏小安，要不是我没拦住姐姐，姐姐就不会死，她就不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都是我，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乔木雪泄愤似的捶打着自己，她睁着无神的眼睛，眼泪糊满了她整张脸。
顾知西只能攥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
“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她茫然地转头看他，随即又疯狂地挣扎起来，“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沈木雪你冷静一点！”
“我姐姐死了啊！你要我怎么冷静！”乔木雪将人一把推开，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她坐在床上，低头看他。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说完这句话，她就栽倒在了床上。
“我要是死了，还能再来一次吗？”
顾知西沉默了，早在多年前的那个上午，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乔木雪问他的那个问题开始，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就在他的脑海中成了型。
又在现在这个时候得到了证实。
但是……
“不会的。”他蹲下身，握住女生冰冷的手掌，“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么一个沈晴初。”
是的，沈晴初只有一个。
能重来一次已经是上天馈赠，而这样的馈赠不可能出现第二次。就算真的出现，她也无法保证能见到她。
就像她没能再次见到那个人一样。
乔木雪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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