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季节转变时, 天气比京城要冷得多,考虑到王后身体的原因,奴才们对屋子里的温度有非常苛刻的要求, 务必做到让王后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白泽鹿从连骑营回来时, 云起正把刚换好的暖炉拿过来,放到她手里。
“王后冷不冷?要不要换件厚点的披风?”
“不用。”
白泽鹿抱着暖炉, 坐了下来。
这时, 煎好的药也送了上来。
——自从前几天,两人促膝长谈以后,白泽鹿就停了子七,乖乖按时喝药了。
“王后现在就喝药吗?”
云起忙进忙出,屋里燃了炭, 但再好的炭燃久了, 始终是熏的,何况在天城, 也没有多好的条件, 因而她正在研究窗到底要开几扇才能达到既能通风又不至于热气流失。
“嗯。”
白泽鹿随口应了一声,将暖炉放在了腿上,端着药小口喝着。
过了会儿, 外头传来模糊的声音。
“王后现在觉得难闻吗?”
众奴才向来抱着要将小王后捧在掌心上宠的决心, 对于她身边的任何事都是一定要吹毛求疵的。
这其中云起就是典型代表,绝不会允许王后有一丁点儿的不适。
听到这句话, 白泽鹿失笑,放下药碗,柔声道:“别费心了,云起,进来吧, 外面风吹着冷。”
“那怎么行呢?”
外面的人提高了音量,大约是怕她听不见,“王后身子本来就不好,得好好养着,可不能被熏着……要是在京城就好了,哪有这些忧心的事。”
白泽鹿低头喝完剩下的药,起了身。
云起终于琢磨出了开几扇窗比较好使,仔细固定好以后,这才进来。
“王后又要出去?”云起愕然问道。
白泽鹿放下暖炉,莞尔一笑:“本就是回来喝药,连骑营快要上战场了,得多盯着。”
云起愣了一下,忽而问道:“王后要亲征?”
“怎么?”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她会亲征的意思了。
云起的表情大约是“不不不不不那怎么可以”“战场多危险啊王后千万别去呀”“陛下为什么不拦着”。
旋即,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云起嘴动了一下,看口型可能是“陛下真没用”之类的。
下人敢对北元的一国之主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但对着小王后,她们一般是连反对的话都尽量不说,实在要说也是委婉着来。
云起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劝阻。
“王后,您知道沈将军吗?”
白泽鹿正拿起桌上的马鞭,闻言,动作微顿,“沈斐越?”
“正是沈斐越将军,”云起说,“王后您嫁到我们北元来不久,兴许还没听说过沈家的事呢。”
白泽鹿嘴角略微提起,神色柔和,摆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后您知道北元的女将有多少吗?”云起伸出手,比了个数,“只有这么几个。”
“其中就有沈将军。”
白泽鹿眉轻轻一蹙,眸底划过一丝明显的迷惑。
云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哪里不对,尤其是没听懂的那个也没有指出她这句话的歧义在哪。
云起自顾自地接着说:“沈将军当年也威风得很呢,那年沈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将军。”
这话一落,白泽鹿才意识到沈家不止一个将军。
除了沈斐越,还有一个女将军。
白泽鹿微微抬眸,心里想,那位女将军恐怕已经不在了。
下一刻,果然就听到云起说:“只是很可惜,沈将军出身将门,是天纵奇才,当年比沈斐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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