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无色无形,峣玉静静沉睡着,只是忽有什么抽动了她的神经,倏然惊醒,天光已经大亮。
身子的负重感是如此明显,脑袋也是晕晕沉沉。
她如平日般朝外低唤一声,只是巫女却并未进来,峣玉突想到了灵儿,心头一颤,便胡乱裹好外衣,穿上靴子朝外跑了出去。
外头日光强盛,峣玉身子虚晃一下,差点晕倒在木框边上。
待站定身子,她四下一瞥,却一个人都无瞧见。
峣玉心中越来越不安,便去找带着灵儿的妇人,着急踏入后头那间静僻的屋中。
一推门,终于得到了心安。
那明面目温善的妇人正抱着嘤嘤啼哭的灵儿在地上来回踱步,妇人见峣玉推门而入,一副乱糟糟的模样,一时愣在了原地。
峣玉忙不迭抱过灵儿,妇人才反应过来,立即跪上,面色惶恐说:“巫灵恕罪,属下本要……”
峣玉顾不得听她解释什么,心急打断道:“快起来,我问你,今日发生了何事?为何外面无一人?”
那妇人又立即起身,垂头颤声说道:“属下今日还未外出一步,也不知巫灵所说是怎么回事。”
峣玉面色一疾,顾不得多陪一会儿灵儿,便又让那妇人好好看着灵儿,匆匆离去。
脚步声归于沉寂后,那妇人又抱着不再啼哭的婴儿,眼中竟流露出一丝冷峭。
峣玉依旧不见众人踪迹,便立即赶去周紫的住处。
未走几步,忽瞧见南方一颗树干上缠着长长的白布,她心中生疑,便调转方向朝着那处而去,可是尚未走至那一颗散着浓浓诡异气息的树木跟前,便瞧见了遍布着的白布,疾风吹过,白色更加弥漫飘逸。
峣玉顺着那绵延着的白布走了好久,脑中恍惚不安,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现这诡异的白布。
日头愈渐往上,已近晌午,风声却一点也不弱,峣玉越走越脚底无力。
恍然间,低低的哭泣声穿透白布钻入耳中。
峣玉倏一激灵,用力扯开眼前的长布,急急一瞧,心中惊愕,脑袋一晕,只觉浑身无力,直直朝一旁栽去。
觋苍则一瞬接住她的身子,说了一声“振作。”
峣玉眼神空茫,似被人抽去了筋骨。
她万万想不到死的是会绵,她依旧穿着那身鲜艳的彩衣,躺在那冷冷的石头上。
昨夜明明还在吟唱,她明明听见了的。
族人皆跪在会绵的身子前,包括周紫也是面无血色跪在正中,小小的符崇浑身僵硬站在周紫的头跟前,格外奇怪的将手中攥着的树叶挤出汁水,而后将那绿色的汁水滴在会绵的干掉的嘴唇。
峣玉一瞬以为没死,便又强自振作,推开觋苍的手,冲到会绵的尸体前细瞧。
可是会绵还是死了,虽然那张如秋水莹润的眸子阖上了,却是面目沉静,瞧不出痛苦之色,气色未尽褪去,保留一抹恬淡,宛如睡着了一般。
符崇只是继续将树汁挤到唇上,那液体顺着唇缝流入口内,却什么都未改变。
峣玉起身,盯着跪着的所有人,可是族人皆是面目表情。
峣玉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咬牙说道:“是谁杀了她?!”
族人又纷纷抬头瞧着她,周紫满目间隐有不悦,只盯着她厉声说:“颂灵长使入葬之事不可耽搁,快快退下。”
峣玉则更为气愤,直接说:“不可,会绵姐姐昨日还好端端,怎会说死就死,一定是被人杀害,她身上定然还留有证据,不能销毁,否则让凶手逍遥法外,会绵姐姐死不瞑目。”
峣玉沉重的声音落下,却如击如浩荡水面的小小石子,毫无波澜,最起码她没有看出丝毫。
周紫蹭站起身来,训诫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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